hades19841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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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零三章 云瑕七剑(第二更求订阅求月票)
这‘诡剑,任千愁,似乎是专为等宗守说这句话。只冷冷扫望了三人一眼,就扬长而去。
宗守眉头略凝,复又展开。颇感兴趣道:“那么另外六人是谁?”
尹阳只看宗守的神情,就知刚才的话,全是白说。微微一叹后,耐着性子答道:“云瑕七剑虽有七人,不过除这位‘诡剑,任千愁之外,也就只有‘冥剑”吕晴“虚剑,寒空,最是著名,都是宗师强者,各自坐镇一方。此外还有二人“岚剑,谢俊“怒剑,云涛,与这任千愁素来是焦不离孟,孟不离焦。二人实力,仅逊任千愁巴筹!”
宗守知晓尹阳之意,那任千愁既是如此笃定,说要半月之内,取他性命。那么此次云瑕山过来的人手,就绝不只是一个诡剑。那‘岚剑,谢俊“怒剑,云涛,既与这任千愁经常随在一起,那么这次多半也已到了。
不过此刻他更在意的,却是那位‘冥,剑。让他下意识地,就想起他前世之时,他钻研最多,掌握最深的一种剑意。
在神皇游戏中,他被人称为剑皇。可在现实里,名号中却也有个‘冥,字。
却不知此人,与自己曾经走的是否同一条路子,又能否给他一些惊喜?
尹阳说到最后,眼神内明显有了些戾意:“此人桀骜不逊,不过只需三月。尹阳就可自问不逊于他。只是眼下却还不是他对手。世子,如今乾天山内形势,既然已有变化,若是不得已时。说不定还要求助于那紫雷枪宗原与宗灵二人”
宗守闻言笑了笑,仍旧不曾答话。乾天山那三位即便心思起了变化,要护他回山,接任妖王之位。却仍旧有一点,是绝不会变的。
那就是剪除他的羽翼人手,消除宗未然的影响。
能借助外人之手更好。实在不行,自己动手也成。而且三人彼此间,都有着一定默契。
所以从一开始,他就没打算借那三人之力。
这时候,他也没心思遮掩自己的实力,在这群狼环伺的情形下,估计也掩藏不住。倒不如大天方方地,示之于人。让那些仍旧心向于己之人,看到希望。
今日无法杀人立威,就只能待日后再说了。毕竟这是云圣城内,总需给那位城主一点颜面。
以他那位父亲留下的根基,他要夺回妖王大位,手控四省大权,其实也无需用什么阴谋诡计。直接堂堂正正,以力破之即可。
这条路,虽也是将自己置身于险地,必定会引来那三人疯狂反扑。甚至如云瑕山,烈焰山这样的势力,也会全力出手,再无硕忌。不过他宗守,此刻最不惧的,就是这样的生死搏杀。好歹前世也是七皇之首,现实世界云界数百年中最杰出的后起之秀,怎会畏惧这小小的凶险?
他的武道,虽是融合百家之长,取其精粹,融于一炉。越是见闻广博,越能通达武道神境。
不过却也不妨,在杀中证道!
从那雷鸾之卵内汲取过来的精华,更需一定的外界压力,才可刺冇激潜能,将那些沉淀在骨骼肌肉与轮脉内的先天精元,全数融合消化。
将这云瑕七剑之事直接略过,宗守又开始惦念起,家里的那位未婚妻,也不知那脉灵丹,此刻是否已经出炉。
脚步顿时加快,而待得宗守返回自己那处院落时。便只见轩辕依人与李芸娘,又再次不知所终。
不过那鼎炉之旁,却端端正正,摆了三个药瓶,以及一张写着‘丹已炼成,不可乱服,的纸条。
宗守打开看了看,纯黑色,状似龙眼,有些淡淡的腥气。模样与他之前炼制出的‘脉灵丹”正是差相仿佛。
不过这次,都不用去试验,宗守就有种感觉。知道这些丹药,必定是真正的脉灵丹无疑!
“总数一百三十四枚,我收集的药材,只用去了三分之一。银丝碳也只消耗了五斤。这女娃,居然仅仅只开了一炉,炉中已经没有了余温,应该只是用了两个时辰”
即使以宗守的见多识广,目中也不由闪现过一丝震撼。
怪不得,此女会被那所谓的明丹老人,收为弟子。也难怪那丹泉宗,会将之列入嫡传弟子。这样的炼丹天赋,果然是非同寻凡。
此刻便连他,也不由为之前的那位‘宗守”自惭形愧。
所谓天之娇女,夫约如是。
“也不知这两个女人,到底去了何处?在我这院子里要了房间,却偏偏整天不见人影。神神秘秘的,实在让人难解一”
宗守心中有些好奇,不过他对手中的这些脉灵丹,却更是有些迫不及待。
初雪与尹阳,一回到院内,就各自开始了闭关,炼化那人极丹的药力。
宗守也将自己的房门关上,而后直接就是一枚脉灵丹,吞服了下去。
片刻之后,就觉身体四肢,软绵绵的毫无力量。内视体冇内,只见那些轮脉,也是一条条渐渐酥软。
宗守眼神微亮,知晓这轩辕依人炼制的脉灵丹,果然是有作用。
那些毒素,刚入体冇内,就被中和。而药效也似乎超出了普通脉灵丹三成左右,足可列入上品灵丹!
身躯疲软,宗守却猛地一振真气,竟是强行催动起那一条条骨骼筋肉,站起了身。
先是一套胎息灵拳,由至柔化为至刚。接着是大日明烈拳,由刚转柔。
到最后一式,那拳势再次变化。这次的拳法,刚柔并济,也是前世宗守所学的‘小五轮明王拳”
练胎息,练骨髓之后,就是练气血,练五脏。而这小五轮明王拳,就是锻炼气血,强五脏的一套筑基强身的拳法,同样出自佛门。
宗守吸收了雷鸾之卵,直接一步跃过,晋阶到七脉秘武师的境界。到了练六脏,练皮膜筋肉的阶段。
然而这气血五脏,仍旧不可疏忽。
小五轮明王拳,也仍旧需要练习。
不过此刻宗守,练习这三套拳法,却只是为舒展身躯而已。
等到身躯渐渐转热,宗守的动作,又是一变。慢吞吞的,略显怪异。
这是一套外导引术,不过却迥异于宗守以前所创的任何一套导引之术。
乃是这凡月时间,宗守日日冥思苦想,方才想出来的一套姿势。
甚至为此,完全荒废了灵法符箓方面的练习。使他在灵师之道,除了魂力强了许多之外,其他都是一片白纸。
额角一滴滴冷汗流下,宗守强咬着牙关,唇角处,不时有鲜血溢出。
以这些姿势,不时拉伸着经脉。有时是将之矫正,不过绝大多数时,都是使之不断扭曲。
前世时那些使用脉灵丹,矫正轮脉之人,都有着仪器辅助。而他此刻,不但无药物麻痹身体四肢,所能依靠的,也只有这套自己推演出来的,为自己量身定制的导引之术而已。
汗如雨下,待得三个时辰之后,那经脉再次恢复坚韧。宗守全身,已是水淋一般。而脚下的地面,也是大片大片的水渍。
整个人是完全脱力,瘫倒在地上。也没力气站起,只是夫口夫口的喝着,早就准备好的盐水。
不过这次,不同于之前的体力耗尽。躺在地面,足足过了五个时辰,宗守才渐渐地缓过气来。
“居然差点就承受不了,前功尽弃!嘿!搞不好,我这次是真发明了一种刑讯逼供,专门折磨人的秘法。脉灵丹加上这套姿势,真是绝配。即便是那些天位武宗,只怕也要崩溃一一”
宗守猛地摇了摇头,再次勉力直起了身。
却仍觉是身体虚弱之至,不但四肢无力。便连自己的神魂,也是一阵虚弱无力。
此刻若有人出手杀他,当真是没半分反击之力。
宗守也下意识地皱了皱眉。心中打定了主意。除非是确认安全,又或者是身旁有可靠的护驾或者护法在左右。
否则是打死他,也不再轻易使用这脉灵丹。
不过当内视体冇内时,宗守却又微微一喜。
可清晰感觉,自己体冇内的两条并行经脉,已经稍稍矫正了些许。
不但如他所愿,拉伸了不少。此刻也不再是如一团乱麻般,纠缠在一处。而是彼此分开些许,从气海开始,宛如螺旋一般的结构,往四下里伸展。
而那轮脉内的真气,也似乎有了些秩序。在两条经脉中循环,彼此吸引,又互相排斥。
只是一些地方,仍旧纠缠在一起。这却是他的这套导引术,还未真正完善,有些地方,还无法练到的缘故。日后仍需改良,而且他此刻经脉的改造,还只是刚刚开始。
“与我预料中相差仿佛,果然气机冲突,少了许多。却唯独不知我这螺旋经脉,发力时又是怎样?”
宗守试探着,稍稍绸用了体冇内的真气,一掌拍在旁边的椅上。
然后下一瞬,就见这硬实无比的铁木椅,轰然粉碎。那些细碎木屑,更被一股,宛如是涡旋一般的力量,卷动着四下飙洒。
宗守的神情,完全怔住。原本只欲将这铁木椅,拍散架就很满足。远没料到最后,会是这种情形。
这螺旋式的经脉结构,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。可如今看来,似乎也是大有可为之处。(未完待续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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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零四章 螺旋劲气(第三更求订阅求月票)
愣了足足半晌,宗守才回过神来。把手抬至眼前,然后掌心之内,一团真气透出。在手掌之上,不断地旋动,带起阵阵罡风。
不止是体冇内的气息流动,加快了不少。这力量也不如以往那般的发散,被集中在一处。在最尖端处,赫然仿佛是一个钻头一般,无比的凌厉!
方才他一掌的力量,在螺旋真气的灌注下,其实只不过提升一成左右而已。然而就因这快速集中之故,竟造成这木椅,整个粉碎的效果。
他手中这涡旋劲气的威力,实在是强悍得惊人!
“原来如此!”
思索了片刻,宗守就已知这真气旋动的缘由。
真气催运,之所以加快,是体冇内双脉并行,互相吸引排斥,产生类似磁力般的效果。而螺旋状流动时,也使所有真气,更为集中。
这样的运气方式,猛烈无比,攻击力强得吓人。
不过此举有利也有弊,宗守也同样需要为此,放弃许多。
气机循环速度太快,注定了化如今,只能走极速与刚猛结合的路子。
除非是达到一定的境界,否则那些以柔克刚的拳法剑术,是想都不用去想。
“有得就有失,世间之事总难两全。能够解决双脉并行之身,就算不错。能有这好处。更是意外之喜!”
宗守又蓦地拔出了雷牙剑,一剑点出,击向身旁。而后便只见是一丝剑气,带着凡偻电芒透出,石屑纷飞,在半丈之外的墙壁上,直接开出了一个孔洞。
只有小拇指粗细,内里光滑无比。而墙壁的其他地方,却是分毫无损。
目瞪口呆了片刻,宗守又定定地看着手中的剑。
“剑气!先天之上,才能气发于三丈之外。我如今在七阶秘武师而已,竟也能有剑气!”
宗守发出的这丝‘剑气”只及一丈左右而已。而且相较于那些真正的先天武师,实在弱极。
这螺旋真气的强悍,是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。不过也可感觉,自己手中的雷牙剑内的那些灵络,似乎隐隐间,有些伤损。稍后恐怕要以洗剑术淬炼数次,才可修复。
螺旋真气威力固然刚强,不过其有如钻头般的运气方式,却也不是普通的兵刃,能够承受。
即便是这高阶符兵雷牙剑,也是远远不成。
这还仅仅只是初步而已,要完成螺旋经脉的改造,至少还有一年之久。这百余颗脉灵丹,只怕还有些不够。
那时候,当他设计好的经脉结构,完成之时。这螺旋劲气,真不知将是何等的刚猛凌厉?
“我这真气,螺旋而行,威力确是出人意料!倒也不枉了我刚才,把自己整整折磨两个多时辰。记得以前,不对,夫约是后世大约五千载后,有一位武修,创下一门天旋劲的秘法,曾经名噪一时,云界之内凡乎所向无敌。可惜未能踏入仙武之境,早早陨落了。不过此人之法,未必不可借鉴,自创出一门,专适合于我这双脉的绝学!”
宗守目光闪动,把胸中的兴冇奋之意,强压了下来。
螺旋真气虽是不错,不过若要真正见效,还需数月之功。而且这凡日之内,宗守都不打算,再使用那脉灵丹。
他此刻经脉虽是已经拉伸移位,却并不稳固。经脉脆弱,经不起再次伸展。
而且随后的时日,肯定还会出现萎缩偏移的情形,慢慢回归原来。需得连续数次,才可真正稳固,急也急不来。
要想增强实力,还是灵师的御剑术与念法,更为靠谱。
目光移向那黑浪剑,宗守心念微动,魂念稍一招引,就使这口黑色灵剑,蓦地腾空而起,悬停在他身前。
宗守面上,不由微透赞意。不愧是被那口断刃剑,蕴养了许多年的灵兵。品级虽是只有一阶,却灵性惊人。
甚至不用怎么祭炼,就可以意念催使。
此剑已是无柄,内中更是中空,不过正合他意。重量减了不少,催动时所消耗的魂力,自然也小了许多。
唯一可惜的,是此剑乃是水系。与他的御雷之能,稍有不合。
“这水系灵剑,倒是能将我这天狐之身的幻术天赋,发挥得淋漓尽致。甚至从那些剑傻,儡中,得来的十八道惊云神灭剑意,也可借此剑运用。只唯独我这御雷之能,有些可惜!”
灵剑威力强绝,不止所用的材料,远胜于符兵。其上绘制的符箓,也更为繁杂,接近于‘阵,的层次。
剑性已然通灵,而灵师之所以能够以意念御使,也是因其之上的符阵,可以凭依。
按照后世,简单的说法,就是这灵兵之上,有专门针对魂力的受力点。
不过祭炼,也极其复杂。要使一口灵兵,真正操控自如,不受其他灵师的意念影响,至少要半年之功。
宗守笑了笑,手中结印,以魂力催使,燃出了一团火焰,在剑上炎烤。
天约半刻钟后,待得那剑被烧缎成红黑色,这才停止。待其渐渐降温之后,蓦地以右手执起,一剑插入自己的左手手臂之内。
当拔出之时,只见是血液横流,却有一团血液,一点点渗入剑脊。在这金属剑身之内,形成一个诡异无比的血印。
而宗守心神,与这口黑浪剑之间,也骤然多出了几线心念联系。
这门血祭炼剑之法,也是魔门之法,本是取十个六龄童子之血,以祭剑身。
宗守此刻,却以自身精血代替。效果差相仿佛,不过免不了要虚弱一阵。
好在体冇内还有雷鸾之卵的精华,并无大碍。
这一步,就可节省他数月养剑之功。
习武有成之人,多是心肠冷硬。他宗守同样也不例外,不单是对别人狠,对自己也同样狠辣!
又又又又
同样是夜间,云圣城之外夫约七十里,一处偏僻的小山丘顶部。
轩辕依人正是裸着娇躯,盘坐于山丘顶部。
那白洁如玉的胴体,在清冷月辉之下,闪烁着圣洁无比的光泽。双峰傲人,肤如凝脂,无论身体的哪一个部位,都足可令男子,都为之癫狂。
不过却双目紧闭着,胸前一枚青红二色的丹丸悬浮。与精兽结晶有些相似,却浑冇圆光滑,纯净透澈,仿佛透明。
此刻正将无数的木火二系的灵能,聚集而来。
而若是再拉远看,可见这山丘之上,密密麻麻地,布置着无数的兽晶。
总共九座三尺来高的木塔,各镇于九方。还有九团灵焰,燃于塔顶。
轩辕依人的位置,就在这符阵的最中冇央处。每一个呼吸,都将大量的灵能吞入身躯,而后又再次吐出。
而此处的月光,也都仿佛是被生生扭曲了一般,都被强行聚向了轩辕依人的身躯。
一点点月之精华凝威,照入到她眉心之内。
而每过一刻,轩辕依人身躯表面的光泽,就更是耀眼一分。
整整半个时辰之后,待得那月光消散,轩辕依人忽地长吐了一口气。
又蓦地一吸,把那颗金色丹丸,吞入到腹内。
长身站起后,立时伸手一招。把旁边的衣裙,都全数取来,罩在了身上。
李芸娘就立在不远处,一处树梢上。神情警惕地,眺望附近。
此时见轩辕依人,已然起身。脚下的树枝立时一弯一弹,而李芸娘的人,也轻盈之极地,跃到了的轩辕依人身侧。面上全是疑惑之色:“小姐今日怎么这么早就收功不练?可是这月光太暗了?”
“确是有些暗淡!”
轩辕依人微微点头,看了看头顶上方,接着面上却浮出凡许笑意:“不过今日的进境,还算不错。也不知是因掌握一种新的丹方,心情愉悦之故。后面若能都如今日这般,估计只需两月到三月左右的时间,就可突破。那时不借我这外丹之力,也可有先天之能。也不用借助这九灵焰月阵来修行,平时以外丹辅助修炼即可。”
说到此处,轩辕依人的面上,又羞红一片:“师尊给我挑的这玄月木煌诀,实在是太也羞人。每一次修炼,都要赤身**。在这荒郊野外,更是提心吊胆,生怕被人知道。也不知什么时候,才能炼到沾物不燃的程度。可恶,为什么我就寻不到那火浣仙纱”
李芸娘闻言,不由‘噗嗤,一笑,透着凡分幸灾乐祸:“小姐,木煌诀可是丹泉宗传宗之法,灵武双修。非传承弟子不可习,丹泉宗内不知多少弟子艳羡,偏偏小姐来报怨。丹灵前辈不是早有预料,所以才为你单独准备了一座洞府,是你自己定要跑出来,要寻这宗守?”
说到此处时,李芸娘的眉头,又是紧紧皱起。似乎这名字,只是提起,就令人不悦。
“小姐,你真打算嫁给那废物?即便你真的不喜那上霄玄灵宗的温少爷,也不用寻这宗守!此人即便能够度过此番杀劫,也不过凡十年时间,就垂垂老矣。小姐寿元千载,又如何能与这等凡人走在一起?小姐这是要毁掉你一生一一”
轩辕依人闻言却不领情,小冇脸微微一沉,透出了凡分不喜:“芸娘姐姐,我知你不喜他。不过那人再怎么不好,也是我轩辕依人的未婚夫。”(未完待续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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發表於 2012-4-3 09:29:15
第一百零五章 妖眼银熊(第四更!感谢大家支持)
“芸娘姐姐,我知你不喜他。不过那人再怎么不好,也是我轩辕依人日后的丈夫。”
李芸娘胸中立时是一阵憋闷,只觉是有些喘不过气来:“小姐,你还真把他当做未婚夫?要为他耽误一辈子?这云界之中,才俊万千。哪怕是丹泉宗,最普通的弟子,也比他强上不少。小姐所修的这门玄月木煌诀,更需调和阴阳。你嫁给这个废人,这门功法不要练了?你平时最喜欢炼丹,可若是修为停滞不前,又如何炼出你想要炼的那些灵丹?”
轩辕依人怔了怔,接着又坚定地摇了摇头:“芸娘,我知道你是为我好。不过这世上,各人的性情,都不尽相同。或许其他女子,都会毫不犹豫,为了自己放弃这门婚事。可我轩辕依人,却只唯独对这信义二字,看得极重。那些俊才我也喜欢,以前也梦想过有人能身披金甲圣衣,脚踏七彩祥云,来娶我过门。更想把宗门里记载的那些灵丹,都一一炼出来,再看看诸界之巅,是怎样的风光。可我依人之名,倒过来念,就是仁义!记得父亲自幼时便耳提面命,要我做事不要违那信义之道。我轩辕依人一直谨记在心,不敢或忘——”
李芸娘已不止是头疼,面上更在抽筋。心忖老爷啊老爷,不知当初你教导女儿这些的时候,有没有想过几年之后,会出现这样的情形?又会不会为自己的那些话,后悔终生。
“小姐,做人是要看重信义不错。不过你又不欠那宗守什么,何必要搭上这一生?”
“怎么不欠?我父能够崛起于东临云陆,都是因未然叔父前些年鼎立相助之故。若非是父亲有那般的地位,我轩辕依人,又如何能早早拜入丹泉宗内?即便真不欠,在他身处险境之时退婚,也是落井下石!”
轩辕依人说到这里时,柳眉又微微蹙起:“父亲教导我做人要知仁义,他自己却忘了,忘了未然叔父十五年的恩德。说来我们玄山城,也是因宗未然叔父而来,在他眼里,就那么重要?重要到明知好友爱子危在旦夕,也视而不见?”
李芸娘嘴里一阵发苦,只觉是全身无力。玄山城百万子民,一族生死,与好友之子的性命,到底孰轻孰重,其实想想就可明白。
若为这虚无飘渺,个人所谓的‘义气’,就搭上玄山城百万人的未来,也不见得就符合这什么仁义之道。
能明哲保身,知晓取舍,顺应时势,才是一位真正的好城主。
“其实我也知父亲的难处,也没打算逼他。不过父亲他以前忘记了的恩情誓言,就由女儿来铭记好了。我的未婚夫,就由我轩辕依人来照顾!”
轩辕依人的语气接着却又是一变,神情里全是认真之色:“他是双脉之身不错,不过今日炼制出的脉灵丹,已经有了几分希望来治愈。我精习炼丹之术,终有一日,能找出使他习武的办法!”
“那么是十年还是二十年?”
李芸娘一声冷笑:“即便真有一日被你成功了,我看那宗守,多半还是恨你居多。那些男人最是无情,托庇于女子羽翼之下,只怕不但不会为此感激,说不定还要引以为耻,视你为仇雠。即便他本人并不觉得,又如何拦得住众人悠悠之口?即便他性情再怎么好,被人说的多了,只怕也难免心中有结——”
轩辕依人却疑惑地眨了眨眼,然后眸子里星光闪闪的,看着李芸娘:“芸娘姐姐,你对别人好之前,也要去考虑别人会怎么想,怎么回报么?我不管别人,会怎么看我,怎么待我。依人只管对他好就行了,此生无负于人即可!”
李芸娘顿时只觉是完全无力,看着少女的神情,也莫名的有种自惭形秽之感。知晓此时再劝也是无用,只微微一声叹息:“算了!小姐一定要如此,那芸娘也是无法。我以前曾立过誓,一生都要追随小姐,这次就陪你疯一次好了。只望小姐日后,不要为今日的事后悔!”
“路是我自己选的,怎会后悔?其实他也没芸娘姐姐你说的那么不堪,今日被我骂了一顿后,却还能够忍住气虚心请教,可见性情定然是沉稳谦和,聪敏好学——”
轩辕依人双手捏一个印诀,那九座红色木塔,就已腾空而起。化作指头大小,陆续飞至她手中。
接着又想起她开始炼丹之后,宗守却迟迟未至房中观睹之事,眼里闪过一丝无奈。沉稳谦和是有了,好学却未必。
不过心里,却又不免有些好奇:“芸娘姐姐,你说宗守他不肯跟你进来。那么这一下午,他到底去了哪里?”
李芸娘目里,立时几分阴森之色,一闪而过。又瞬即消逝:“我也不知详细,只听说世子他去了城中一处茶楼,用一万三阶兽晶,买了一口一阶灵剑。后来的情形,就不知了。不过据说那宗世之弟宗灵也在,被气得不轻——”
“一万三阶兽晶?只为买一口一阶灵剑?”
轩辕依人的手微微一颤,倒吸了一口寒气,那九朵正在收束中的灵焰,差点就失控爆裂。
※ ※ ※ ※
服用脉灵丹,又以血祭剑之后,宗守又足足用了两日,这才渐渐恢复元气。
这也是因他身上,有着雷鸾之卵精华,这才能这么快,就恢复如初。若是换作旁人,没有十天半月,绝对是下不了床。
连续两日,宗守不是绘制灵符,就是在房间里,重构符阵。
前者是为重温符术,更为绘出一些符箓备用。后者却不在为炼丹,而是另有他用。
至于那丹炉,便在脉灵丹炼成之后,就被他随手丢到垃圾堆里。
日子过得好不悠闲,无人来打扰,也把所有临近的波涛险恶,都暂时隔绝在外,令宗守时常有种错觉,仿佛是回到了前世,那种平和安静的时光。
有时候也会感慨,若是能够在这院子里一直住下去,其实也很是不错。
不过这也终究只是幻想而已,若真起了这心思,那么自己也离死不远。
画符构阵之余,也稍稍指点了一下雪儿,这个倒也简单,直接打发这丫头去捉鸟雀就可。
接着就是养剑,每日里宗守的房中,都是一团团的黑色剑光乱舞。
不止是可以增强剑的灵性,与他本人对这口黑浪剑的掌控能力。同样可借此,来熟悉灵师的御器之法。
剑身之上,已有他留下的血印。即便远隔千丈,也可御控自如。仅仅几个时辰,宗守就可以御控如意,甚至可分出心神去炼符。
不过连续两天练下来,宗守却并不觉满意。
“这御剑于空,固然是灵动莫测,迅捷多变,能杀人于千里之外。可威力却是有些弱了,不能加持武道意念于其上,只能凭灵剑本身的符法伤人。欺负那些低阶武师还可,若是遇到先天,最多也只能打打酱油。怪不得这些出窍境之上的灵师,更看重盾锤锥鞭绳之类的灵器,或是攻击力惊人,或者另有妙用——”
接着又想起灵师中,那些以御剑为主的修士,宗守心中又是一阵艳羡。
“那些剑修,以本身之剑,为第二元神。那剑就如自己的身体一样,同样可催发剑意。只可惜,这第二元神之术,我未有路子习得。否则寻一绝世剑坯,待得养成之后,自可傲啸云界!”
不过以他此刻的情形,想寻什么好剑坯自然是不可能。而这黑浪剑作为第二元神,那更是自寻死路。
要以这黑浪剑,加持武道意念,与那些武师抗衡。除非是神魂出窍,以魂执剑。
以他前世时的成就剑术,只需一剑在手。武宗之下,自信可以无敌于世。
不过如此一来,就对护驾护法的要求极高。
“胧影狮擅于隐匿疾奔,一击必杀。若是护在身旁,反倒是埋没了其天赋之能。小金虽好,却还未成长。我若欲以魂御剑,就需另寻护驾不可。实在不得不然——”
体内的气息元气恢复之后,宗守又连续将养了一日。待得第三日时,终是感觉精神饱满,而他所需的符阵,又终是绘成。
几乎是即时摆出了香案,点上了两盏白腊灯,做了个简易的法坛。又将几张黄色的符纸,一一贴在香案上。宗守脸色凝然,立于阵中。取出了那不久之前,才从那祖人狂手里,换来的银色兽晶。
这里面的熊行魂兽,乃是五阶护驾。不过其实质,却在六阶之上,远非是出窍魂师所能降服压制。
而他今日之所以有如此底气,是因宗守前世,有在图书馆中,偶尔看到过一种符阵。可将这魂兽,暂时封印部分实力,强行降下一阶。不过制服的过程,也仍旧凶险。
若换作是得到这口黑浪剑之前,宗守绝不冒险。可这时候,却毫不犹豫,把手中兽晶,往法案前一抛。还在半空中时,又是两道符箓,借腊火而燃,直追而至。
一团火光,立时将那兽晶包裹。然后下一刻,无数青烟透出。当凝聚之后,却是一只六丈高的巨熊,出现在宗守眼前。也亏得是他这间房,足够宽大,以巨木筑成,梁高八丈,才没把屋顶撑开。(未完待续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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發表於 2012-4-3 09:29:49
第一百零六章 收服魂兽(第五更!
一团火光,立时将那兽晶包裹。然居斥一刻,无数青烟透出。当凝聚之后,却是一只六丈高的巨熊,出现在宗守眼前。也亏得是他这间房,足够宽大,以巨木筑成,梁高八丈,才没把屋顶撑开。
通体银色,双瞳血红。看了宗守一眼后,蓦地是一声狂吼,向宗守疾扑。也不知是否错觉,明明是魂身,却每一个踏步,都仿佛使地面为之震颤。
“给我退回去!”
宗守毫不动容,手中两张符纸,蓦地丢出。各自化作两团青蓝火焰,打向那两条熊臂之上。
那银色巨熊,也如触电一般,立时身躯一仰,把双手缩回。
宗守接着又以双手结印,口念真言。就在银色巨熊,再次作势欲扑之时,骤然一声冷喝。
“符链千缠,给我缚!”
数十条银色的符文锁链,立时从阵中升腾而起,直接将这巨熊的身躯,牢牢缠住。
不过那巨熊身躯,也在不断地挣扎,试图人立而起。庞然巨力,竟使那锁链,一狠狠断裂。
宗守却不慌不忙,又是一张道符取出,直接引动,化作一道黄光冲天而起。
“聚石符,镇!”
霎那间一丝丝土系灵能,从四面八方不断聚拢而来。渐渐地绘出一块隐约的巨石,压在这巨熊身上。
那巨石越聚越是庞夫,而那银熊开始时还能抗拒,渐渐地却是有点承受不住。被那些符文锁链,猛地一拉整个身形,便匍匐在地上。
那双目之内,红芒更重。蓦地光泽一闪,额头正中处忽然现出一道红痕。一团银光,从内中吐出,向近在咫尺的祭坛,直击而来。
宗守眼明手快,心念一引那黑浪剑,就已疾飞而至。只听‘铿,一声轻响,那无柄灵剑,竟是被震得倒飞而回。而那银光一颤之后,仍旧声势不减,直扑而来。
不过才刚冲到那香案之前就被一团无形的波动阻拦,悬在了半空。
香案前帖着一张黄冇色纸符,正是无火自燃那银光也终现出身影,竟是一只银色的小锥锋芒处寒光闪烁。
“这头断岳熊,果然是已经变异。我已经以这灵阵,使它接触不到下方的地脉,无法借助地气。又以符链困锁,石符镇冇压。却居然还有反击之力!祖人狂说是此物与两枚人极丹,可以与那口断刃剑价值相当,倒是有些自谦了”
宗守不敢怠慢,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巨熊再次一声咆哮,露出满口獠牙。而那银色的刁。锥,冲势也愈发的强劲,在身前激起阵阵波纹。忙手结剑诀,一挥一引。使那黑浪剑,再次疾冲而下,硬生生从这银熊的额心血痕处钉入。
下一瞬,便又只听一声怒嚎。整个房屋,都仿佛在为之晃动。
那银熊仍旧不甘心受制,仿佛这时才意识到自己乃是元魂之身。整个身躯,又化作一团青烟腾起,欲往四面八方散去脱离那锁链与头顶巨石。
宗守见果,却反是一笑眉眼中全是冷哂。
“孽畜!我既要将你降服,又怎可能不防你这一手?强是强了,可惜太蠢。不过也好,正合我意!”
脚下蓦地一踏,那香案之上,又是一道符纸燃冇烧口一团雷光,骤然凭空生成。
也不知是否因宗守元神内,那雷鸾的印记之故。那银雷中,微带紫意。顺着那符文锁链,四下传播。
使阵内的这团青色烟雾,一阵翻涌不绝。瞬间之后,就又再次汇聚成形。
不但萎靡不少,身躯也仿佛有些缩水。仿佛一头挣扎逃生不可得的困兽,以无比怨恨的目光,向法坛处注视过来。
宗守毫不在意,身形一跃,就已至这银熊身前。也不惧此兽的反噬,径自一指,点在这银熊的眉心正中处,那断浪剑的下方。
他身旁的护驾中,无论是小金还是那头胧影狮,都有着肉冇身实体。
收脆魂兽,还是破天荒第一次。
好在前世中,见过不少。不止是现实中,旁观过十凡次。神皇游戏里,甚至有过亲身尝试。
以雷牙剑,将腕脉害开。鲜红的血液,立时喷涌而出。不过这只是材料之一,宗守又拿出一个小瓶打开,内中立时无数青碧翠绿,又阴寒无比的液体,归泊流出。
后者乃是以无数兽魂石,直接烧炼而成。取其精华,配合一些特殊的药材,炼成魂液。
宗守自然是没这闲功夫去炼制,不过这东西,却也极其常见,随便在哪一个城池,都能够买到。
而宗守此刻所用的,就是四阶魂液,是云圣城所能买到的最高等级的魂液。
当混杂宗守血液之后,那色泽更是诡异,青中带红。却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约束着,渗透入这头银熊的眉心内。
仅仅片刻,就一个小小的符阵绘出,与当初收服小金时,差相仿佛。只有最后数笔,迟迟未能成就。
宗守面上已隐隐渗出汗液,只觉这头魂兽的意念,正狂暴无比,如狂涛拍岸般冲击而至,死死抗拒着,要将这控魂符阵,彻底击碎。
一声冷笑,宗守空出的左手,直接抓住了袖中一枚四阶魂石。
“吞元!”
那晶石立时暴碎,在宗守手心中,暴成了一团细碎粉末。那点在银熊眉心的右手指尖,又蓦地一团血色光华闪耀。
随着最后一道符文书就,断岳银熊瞳中的红色,立时淡去了数分。就连神情,也仿佛刃服了不少。
若是普通的魂兽,到这一步就已是收服,成为自己的护驾。自此之后,与灵师生死相依。
宗守却仍能感觉到,眼前巨熊心念内,仍旧还有着反抗之意,暴戾恨意也依然不解。
而那血色符阵绘成之后,也在继续扩大,开始往其身躯四处蔓延。
使这头断岳银熊的全身上下,都慢慢地染上一层淡淡的红色。
整整四个时辰之后,宗守才气喘吁吁地,在附近处找了个椅子坐下。
收服这头护驾,果然是凶险无比。其他倒没什么,准备周全的情形下,也不愁这头五阶魂兽,能拿他怎样。
难得是凡个时辰,心神连续专注如此。片刻的分神,都会导致正在绘制中的符阵崩溃。
消耗的心力,甚至还更胜于三日之前数倍。那天痛是痛了,却全不及今日一般,筋疲力尽,魂神枯虚,凡近于油干灯尽。
不过此刻在他眼前,那头原本高六丈的巨熊,已经缩成两丈余高。即便是人立起来,也不会触到房顶。
虽是没有了之前的威势,神色却也祥和下来,再不反抗宗守的命令。
只是此兽需要他提供的魂力,也极其庞大。哪怕是被他强行以符阵,压制到四阶,也相当与胧影狮与小金的总和。
加上作为实体存在,无法断去联系的后二者,这三只护驾,已接近极限。
哪怕有吞元之法,时时刻刻都在吞吸着天地灵能,补充消耗,也仍旧是不堪重负。
“这断岳熊生就一只银瞳妖眼,虽还无法真正睁开,却已可穿金裂石。以后可直接唤做小妖就是”
随意给这银熊起了个名字,宗守又想起,此刻正遵他之命,藏在城外的那头胧影狮,似乎还没有起名。
胧影狮数目虽是稀少,可这世上还是有些的,总不好做为自己那头护驾的名字。
精兽六阶之后,就有自己的独特真名,性命攸关。胧影狮这三字,更不适合。
“那头胧影狮悟性不错,也颇有些智慧。
日后的成就,恐怕不止于此,可叫做小智!”
浑然不觉自己取名的风格,与那些孩童无异。宗守反是得意无比,自觉是极其贴切。
恰在他刚为之起名之时,就蓦地只觉自己神魂意念,仿佛跨越二十余里,与城外的那头胧影狮,心念相连。
这是灵师与自己的魂念联系,本来以他如今出窍境界,最多也只及十里左右。
除非是其中一方,有特别强烈的意念,又有另一方配合,才可跨越这一限制。
“嗯?在城外发现了宝贝,与那七灵环有些相似。还有两个女人,似乎很是凶恶,小智你不是对手。要我出城去看看?”
宗守瞑目了片刻,又哂然一笑:“一头刚入四阶的精兽,连灵器都没见过凡件,知道什么叫宝贝?这世上强者众多,云圣城更是当初一位武圣出生之所,每年都有无数武看来此凭吊其遗迹。在城外遇到两个稍稍强些的女子,也是正常”
心中却微微有些好奇,只凭与七灵环相似这一条,就值得他过去看一看。
只可惜此刻,他已筋疲力尽,站起都有些困难,根本就无法出城。
说到女人,宗守又想起了轩辕依人与李芸娘。
也不知是因何缘故,这两个女人自三天前出去之后,至今都是不见踪影。
该不是突然后悔,已经回去了?若能如此,那是最好不过。
脑中昏昏沉沉,不能想事。宗守一挥手,令那头妖眼银熊,化作一团烟雾,汇入他的袖内。然后就意识全失,昏昏沉沉的睡去。(未完待续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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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零七章 无意偷窥(第六更!我中诚书友成为掌门贺)
也不知过了多久,宗守才迷迷糊糊的,从沉睡中清醒。
然后第一时间,便感觉右腕处在隐隐作痛。抬到面前看了看,已经在止血愈合。不过那褐红的痕迹,仍旧让人触目惊心。
宗守暗暗一叹,他现在放血都成习惯了。要不是炼髓有成,血气强盛,迟早要成血虚之应。
灵师所用的符墨,以自己的精血最佳,最是灵验。不过也不是没有东西,可以代替。甚至有凡十种,效果还在其上。
只可惜他身边,连一样都没有。
再看了眼窗外,不用怎么分辨,就可知这已是第二日的午时。
而瞬间之后,宗守的神情,却忽又怔住。
“这灵能动向,有些奇怪。附近似乎有什么人在修炼,或者使用灵阵。这地方,好像就在隔壁?”
宗守挑了挑眉,住在他房间旁的,只有轩辕依人,前凡日是强势入住,也不管他答不答应,就把她的所有行囊,都放了进去。
不过最近连续好凡日都不在,他都差点把此事忘了。
“也不知这女孩,修的到底是什么功法。是火月冥诀,还是阴月火元功?竟是古怪至此!对了,我听说丹泉宗曾经秘传了一门绝学玄月木煌诀,据说灵武双修,以此术炼丹,十成其七。不过这门功法,不是早就被证实有缺陷,已经没人练了么?”
宗守摇了摇头,直接往门外步去。不过就在刚要踏出门槛之时,眼角的余光,却突然窥见到墙壁上一个孔洞。
正是前凡日,他用雷牙剑洞穿出来。事后虽是命这院子里的下人打扫了一番,不过那墙洞,却还没有补上。
心中挣扎,宗守犹豫了片刻,终还是压不住心中的好奇,悄然走到那墙洞之前。暗暗念道依人姑娘莫怪,不是我宗守要偷窥你修炼,而是担心而已。
那玄月木煌诀的威力,固然强横无比,不过到后期,却有个莫天的缺陷。
丹泉宗十数位天资绝顶的弟子,都栽在其上。在登入仙武境之前,就早早陨落。也直接导致后世,丹泉宗的衰落。从十九灵府之七,跌到十九灵府的十四位。
若是他没看见也就罢了,再若是这轩辕依人,与他干脆地断绝婚约,也可不去理会。
可如令人家已找来,却没法坐视。这女子虽是脑子进水,说是要坚特什么仁义不肯退婚,有些令他头痛。不过他心底里,对轩辕依人还是有凡分欣喜。
别说是这个血腥无比时代,就是后世因那位神皇,建立起的礼乐盛世,这么讲道义的人,也是不多。身为女子,就更是难得。
把眼靠近那洞孔处,然后就只见是一团灵光闪耀。
只见那木床附近,一颗红青二色的丹丸,正悬在空中。正是此物,在吞吸着大量的天地灵能,也是此地所有灵能异动之源。
“原来是外丹,我说这女子,怎么十六岁就突破到先天境界!似乎还到了地轮三脉,比那赵嫣然还要强些。这个世上,怎会有这么多的天才”
宗守暗暗摇头,不过也可辨出,这轩辕依人的天赋确实不错,距离真正的先天,应该只有半步。
前凡次观睹此女时,也只觉是阳气冲腾,根基分明是扎实无比。
不需多少时间,就无需再借外丹之助。而这颗丹丸,也可成她随身的灵器之一。
不过当再仔细观察这颗半红半青的丹丸,吐纳的规律,以及其上偶尔闪现的灵纹时,宗守不由又是一阵苦笑。
“还真是玄月木煌诀,莫非这女孩,也是当初丹泉宗陨落的天才之一?这门夫法明显已经入门,可算是小有成就,这可当真棘手!”
叹息了一声,宗守又看向地面,向那里端坐的人影看去。然后整个人,如石化了一般再次僵住。
只是一位十六岁左右的花季少女,正盘坐在床上。身体已经长开,肌肤细白如雪,比最精致的瓷器还要更滑嫩好看。胸前的一双雪免浑冇圆挺翘,腰如细柳,再下面可望见那深深的沟壑。身材比之前的目测,还要好上无数。
宗守只觉是口中发干,腹下血液沸腾,忖道这轩辕依人练功,怎么不穿衣服的。
旋即又想起玄月木煌诀这门功夫,练功之时,身躯周围火力极盛,的确是无物不燃。所有的衣物,都会被烧化。
再紧接着,就见轩辕依人似乎有所感应,睁开眼后,向这边望来。
先也是愣了愣,旋即就意识到,是宗守在偷窥。那美目之内,一时全是羞愤之色,面色羞红一片,又偏偏无法说话。目光躲闪着,不敢再看过来。
宗守心中一阵呻冇吟,沉默了片刻之后,忙又倒退了数步。
接着是头也不回,狼狈之极地匆忙跑出了门。直到旁边院子里,这才冷静了几分,然后是痛彻心肺。
“可叹,我谈秋一世英名,不意今日毁于一县一一”
也不知轩辕依人事后,会作何反应?
关键是那个墙洞,也实在太过巧合。换作任何女子,都会以为他是故意开出来,以做偷窥之用。
难不成要跟人解释,是担心你练‘玄月木煌诀,有危险,所以特地才看看?
人家信不信且不说,光是他如何知晓玄月木煌诀这门功法的缺陷,就难分辨清楚。
其实若是轩辕依人抓住他暴打一顿,那也就罢了。怕的就是这女人,既然对信义如此看重,性情也必是保守之极。
“奇哉怪矣,我前世也曾在花丛中经历无数。为什么偏偏对这还没长大的女孩,心愧如此?只是看了身体而已,又没做什么!不过若是退婚,也不知日后会是谁,能有幸娶到此女?这么好的女孩,万中无一一一”
思及此处,宗守胸中莫名的,就有些不舒服,却强压了下来。
“此事总需想办法,对解辕依人做个交代才好!要不要当面道歉,不过若是能装做无事,岂不更佳。”
想了片刻,实在无解。宗守干脆在这前院中练起了剑,一手执雷牙剑,依旧是那些基础剑术,只是多了不少动作。
力量大增,身体柔韧,速度更为迅捷,他的剑术自然也有所变化。
而最大的不同,就是他此刻的身旁,多了一口黑浪剑。随着他矫健迅捷的身影,不断他翻飞旋动。
能够以心念御剑,是一回事。以灵剑念法,完美的配合自己的剑术,又是另一回事。
灵武双修之人,之所以能实力强过同阶,正因武道与念法二者的结合!
而几乎每一剑刺出,那剑身之上,都会闪烁出淡淡的雷光。挟带水雾蜃气,仿佛是化做了几口剑一般,飘忽不定。
这非是念法,也非全然是由念法引发。武者修炼到了秘武师境界,真气强横,已经有了自身的特质。内感于外,已经能使用一些独门的秘法,引发一些灵能异变。
就譬如尹阳可御火,赵嫣然爆发之时,真气可冻结百丈之地。
而他虽是至今,都只在修炼最基本的练气术。不过因这身体冇内,兼具天狐与雷鸾两种印记的性质,天生就可引动雷力与幻术,甚至无需自己去操控。
“确是得先选一门练气心法修习,不止是要准备冲击先天。这发力之时,也实在太难控制一一”
之前宗守是因双脉之身,哪怕脑里面,有一个武学宝库,也只能暂时拖延。
然而此刻,凡乎每一剑刺出,都会令雷牙剑受些伤损。螺旋劲气的控制,远比他想象的还要艰难口已远远超出了基础练气心法的掌控能力。
而眼下能够走的路子,只有自创而已。
若是只有体冇内的螺旋经脉,那倒不用怎么发愁,问题是此身的御雷之能与天狐幻术,都需考虑进去。还有那还未觉冇醒,神秘莫测的人族血脉,同样要留下应变的余地,这就极考究他的武道功底。
即便是先天之前的功法,也非是短时间内可成。
三日时间没动筋骨,此刻当身体渐热,气血鼓荡循环,流经四肢百骸,宗守也慢慢心无杂念。虽是那雷牙剑,在不断地哀鸣,却仍觉畅快。
渐渐的,也不再拘泥于那些基础剑法。前世习练的一些精妙剑术,也不自觉的就使了出来”,
使这平地中,一时间剑气纵横,刃影森森。无数的树叶,被纷纷削下,那些断枝,尚未落地,就被切割成粉碎。
当最后一剑刺出,宗守蓦地身形挺立。整个人就仿佛是完全不存在于这世界,手中的剑,也是有如从虚无之中刺出,带着深深的死意。身周四侧,就仿佛是有条阴冷至极的河流在涌动。
宗守的目光,更是漠无感情。接着又蓦地惊醒,只见眼前,一颗十丈之外的松树,已经完全枯萎。而脚下那些落叶,也都是在这瞬间转为枯黄。
正暗自苦笑,宗守却忽有所感,看向了右侧。
只见尹阳,正是倒吸着冷气,面色怔然地,喃喃自语:“剑气、剑意,以灵御剑。莫非是我看错?今日我尹阳,其实还是在梦中?”(未完待续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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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零八章 武道之势(第一更,求订阅求月票)
“原来是尹叔!”
宗守轻松了一口气,大袖一展,使凡张灵符飞出。立时化作一团焰光,四下漫卷。
只不过顷刻,就将地上那些枯叶,全数燃尽。还有一部分,打在那松树之上,也是火舌跳动,熊熊燃冇烧。
此举倒非是为遮掩痕迹,而是为驱除因他的武道意念而引来的死气。
若不用至阳之火烧灭,三日之内,此地百丈方圆,所有草木生物,都要死绝。
他这套冥河告死五,前世之时,曾经战绩赫赫,令云界诸宗弟子,见之辟易。
后来因自知杀戮太过,剑出之后,有死无生,被他自己彻底的封印遗忘。另选了一条融合百家,更是艰难的剑道。
方才却在不知不觉间,就用了出来。
这样的剑术,借助天地间死气,化为冥河黄泉之剑。收害性命生机,凡乎无解,有如死神,已接近于邪道。
若是有可能,宗守宁愿没有用上这套剑诀之时,也不想被他人知晓。
也幸亏刚才旁观的人,是尹阳。他倒是不惧被人学了去,而是这剑术,即便只是旁观,也有莫大危险。只有尹阳,在禁制封禁之下,凡十年苦练有如一日,心志坚强,才能不为他剑意所动。
处理了枯叶死树,尹阳也终是醒过神来,却双目定定地看着宗守。
“以念控剑,世子真的是已至出窍之境?剑气外透,凡乎堪比先天。还有这剑术,我今日总算是知晓,当初那赵嫣然,为何要问世子可知剑意。果然是剑道通灵一”
“尹叔!我如今身轮只开通七脉,还远远不到剑意的层次,仍旧只是剑韵而已。最多只比常人好些!”
见尹阳神情不变,宗守顿时是无奈一笑,懒得再解释:“倒是这出窍之境,我确是已经印证了!难道初雪这凡日,仍旧没跟你说起。”
“说倒是说过,还曾说起世子,曾经以神魂斩杀一名先天。只是尹阳一直不敢相信一
尹阳点了点头,目中闪过莫名神色:“即便今日亲见,也仍旧是以为在做梦。世子的这套剑术,实在闻所未闻,见所未见。方才尹阳甚至有种感觉,自己快要无力死去口故此知晓,若是自己身当此剑之锋,必定是有死无生!可惜了,若是君上还在,眼下不知会是多高兴!”
见尹阳神情伤感,宗守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。忖道若是他父亲还在,到底会不会把他当成占据儿子身体的妖孽给灭掉,还是两说。会不会高兴,那就更不知道了。
目光四掠,接着便望见这四周,除了他以符法烧掉的枯叶与松树之外,还有不少火痕。心中不由微动:“尹叔这是在参悟刀势?”
尹阳闻言,终是没再沉浸在缅怀中,蚕眉一扬道:“正是!”募地抽刀,虚空一斩。三十丈内,立时间火势逼人,冲荡开来。
宗守也只觉身旁骤然炎热起来,却毫无反应,看着尹阳挥出的刀影。
一一侵略如火,确然韵味十足。
“我身具火性,修习乃是一门上古秘传焚天绝焰刀。故此我的武道意念,也是如火焰冲腾!历经三月,又经世子演示大日明烈拳,指教武道奥义。前凡日已至刀韵之极。不过一一”
说到此处,尹阳再一挥刀。那席卷的火焰,再次外卷。
不过这次的焰力,却反而是有所下降。那雪亮刀影,也再没了之前的摄人之意。
尹阳一声苦笑:“我准备再接再厉,再参悟这刀诀之势,却迟迟无法领会,毫无头绪。昔年师尊说我天赋惊人,日后必为刀道翘楚。君上也说尹阳日后,定能入天位之境。可以今日观之,我尹阳也不过一介庸人之资而已一
宗守却听得倒吸了一口寒气,尹阳进入八脉武师才多久?这个阶段,其实才到参悟武道意念的门槛而已。
怪不得之前在那茶楼内,会说只需再有一段时日,就可不惧那任千愁,的确是有着底气。
也难怪宗未然,没将自己儿子,交给那些先天高手,或是其他亲信,反而交托给尹阳。不止是此人的灵族之身,更因这无与伦比的武道天赋。
在丹灵山呆上五六年,尹阳一旦能凭自己力量突破自身禁制,必可一飞冲天!
那时候,即便他仍旧习武未成,只凭尹阳一己之力,就可将他护住。
先前就知晓这尹阳的进境,必定极快,甚至可能还会超越自己,却也没料到,会是这般快法。
眼神怪异地上下打量着尹阳,宗守沉吟了片刻,就信手将那雷牙剑,往旁挥出。
“人道云势无常,其实火势也是有些仿佛,可聚可散。散则漫卷千里,娶则可炼金铁!尹叔你其实已有颌会,我不再复述。只指点你一些不足之处。还有,这武道之势,虽也在武道意念的范畴之内,却又与其他韵、意、魄、魂、神有些不同。”
那剑影一圈一带,四周的焰火,立时席卷而至,聚在宗守的剑尖。
而后如火舌跳动时一般,骤然穿越了十余丈空间,直至到尹阳的眼前。
当尹阳惊觉之时,那雷牙剑的剑尖,距离眉心,竟只剩下一尺之遥。
那剑尖处,更闪耀着白光,灸热无比。
而更令人心惊的,却是此刻的宗守,似乎整个人,都已融入到了火中。
携卷着滔天火焰,蔓延而来,要将他彻底地燃尽。
心中也忽地腾起了一股明悟,这就是火之剑势。宗守竟是硬生生,以剑韵的层次,达至‘势,的效果。
“尹叔可以明白了?你只是以刀御火而已,还无法借引火势。其实天下万物,皆可入势口一草一木,天气变幻,甚至自身的身份乃至势力,都可展现于势中。练到绝顶之人,甚至可与已武道通神的高手抗衡!”
尹阳本是在仔细回味,只是当听到最后一句时,却明显有些不信。
武道通神,那静是仙武之上的强者,哪里可能是这‘势,所能抗衡?
宗守笑了笑,也不再解释。
此刻也不能说,他在后世之时,就曾听说过,一位掌握三十六小千世界的皇者,以本国亿万生灵,千万兵马入势。将一位已到仙武门槛的灵武尊,一剑斩杀!
那时的云界,已经与诸界交通,故此能知道这些他界秘闻,远不如此时的闭塞。
尹阳依旧瞑目沉思,也不知过了过久,才吁了口气:“多谢世子指点,尹阳虽还无法领悟,却已知晓路在何方。直接走过去就是一”
宗守微微颌首,他也没指望自己这一剑,能够令尹阳立时领悟。终需沉淀参悟,才能真正变成自己的东西。
不过今日既已帮了这一把,倒不如送佛送上西天。尹阳已完全领会了刀韵,对势也有了些理解。再若能观睹同样性质的剑意,必定能更进一步。
手中雷牙剑,火光再变。由之前的淡白色,转为炽白。仿佛连剑身,也开始燃冇烧起来
尹阳神情一变,忙全神贯注,注目细望。却恰在此时,耳旁蓦地传来了初雪呼唤声:“少主尹叔,前面有人来了!好像是城主府一”
宗守微微一愕,看了过去。只见初雪正疾奔而来,不过身上,全是鸟雀羽毛。就连头发脸上,也沾了凡根。
忍不住噗嗤一笑,说来初雪这模样,也是因他之故。
所谓的抓鸟雀,就是每天捉来七十二只各种鸟儿,划,定在二十丈之地内,不能让任何一只溜走。以初雪的速度,看似简单,其实却是复杂困难之至。而且每天都增加四只,乃是锻炼战斗直觉的无上良法。这些鸟又都各有神通灵法,以助逃命飞行,更可助初雪掌握对付灵法的手段。
尹阳却恨不得杀人,刚有些领悟,就被打断,不由狠狠的瞪了过去,
初雪也是顿住了声息,下意识地感觉情形有些不妙,只觉尹阳的眼神,忽然凶狠无比,宗守也是似笑非笑,不怀好意。
“又想偷懒了?即便城主府来人,让下人来通报就是。你巴巴的跑来做什么?那些麻雀,现在可是都飞走了?”
云圣城给他们安排的这个院子,面积不小。也有四五个仆人,不过平时都呆在前院,并不出现,似乎也不想与他们,有什么关联。
见初雪连脸静没红一红,只是不好意思地左右四望,抬头看天,用指甲刮着脸皮。宗守顿时莞尔,走向了前面。
来人是一位先天武师,年近六十,身躯壮硕。也不入客厅,只在门口处等候。待得宗守到来,便恭敬行了一礼,让旁边的随从,端上了凡个木盘。
“听说世子,在我云圣城的兵甲铺定了些东西。本人奉城主之命,已经代世子取出送来一一”
宗守目光扫了那木盘一眼,正是他定制的那些外骨零件,还有整整五十口,由灵锻师精心打造的云纹符刀。
双目不由微微眯起,而下一刻,就听这人,语气平淡道:“我等自作主张,还请世子莫怪口此外我家城主,还有言相告世子。我云圣城风景优胜,素来平和无事,乃是游玩赏景的绝佳所在。世子若是喜欢,不妨多住些时日!”
说完之后,便又是一躬身,带着身后凡人,径自离去。(未完待续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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發表於 2012-4-3 09:31:35
第一百零九章 雷走灵骨(第二更!求订阅求月票)
初雪看得是奠名其妙,棒着那几个架荒。惑然凝望着那凡人的背影。
“怪了!这些东西,何必他们巴巴的给我们送来?难道那家元兵斋,其实是他们云圣城主开的?”
宗守嘿然一笑,并不答话。手抓起一枚云纹飞刀,在手中把玩。
此刀的材质,毫不逊色于雷牙剑。
上刻云纹符箓,只需稍稍催发,便可有水雾幻出。承载惊云神灭剑意的能力,比之他之前所用的那些柳叶飞刀,强出太多。也仍旧是薄如蝉翼,更显锐利。不过此刻的宗守,心神却并不在手中的刀上,而是冷冷注视着不远处,街对面的一处楼阁。
这就是城主府,五丈高的石墙,将里面宽大的庭院,彻底与外隔开。
右侧处却有一座楼阁高耸,高出了石墙一截。隔着千丈距离,从此处眺望,依稀可见那上面,正有两个人影。
“还能是为什么?人家把我定下的这些东西送来,自然是要我们快点走人”
初雪‘啊,了一声,满脸的不解之色。方才那人,最后明明是让他们再住几日。
只是那人待他们的神态,确实仿佛是对瘟神,令人极其不喜。
尹阳也是阴沉着脸,神情无比的难看。
宗守却眯起了眼,似笑非笑。一云圣城风景优胜,素来平和无事,乃是游玩赏景的绝佳所在。
这意思,无非就是不想卷入这场风波中。一旦有什么不侧,那时就要从平和无事,变成有事了。即便此处风景再好,也无人来游玩赏景。
他倒是看得开,也理解那云圣城主的苦衷,换作是自己,多半也是如此处理,只是心里稍稍有些不舒服而已。
连面前不见,就催着赶人,实在有些太过。
自嘲一笑,宗守也不再去看那座楼阁,径自步回了门内。
其实不用这位城主提醒,他也已准备动身离去,只是时间早了两天而已。
这些云纹飞刀与外骨零件,能早些到手,也是件好事。
又忖道这平静舒心的日子,果然是无法长久,想要寻一静地安身也不可得。
要想在此世存身,他人终究是靠不住。只有自身的实力,剑术念法,才是自己立世的根本。不可怠懈
淡又又又
“连城,这就是那位乾天山世子?”
就在千丈之外,一座五层高楼之上。一位锦袍老人,正是凭栏而望。
此人面如重枣,神情平和。右臂肌肉虬结,左臂却干枯如材。略显干枯着的目中,闪烁着好奇之色。
从此处眺望,正可看见那石墙之外,街道对面的瘦弱少年。
“能察觉你我,此人直觉,倒是好生敏锐!不像是个未曾习武之人?”
“这位世子,确实有些奇异之失!不过我使人连续观察了数日,都未察觉这位世子,有任何习武迹象,也不似锻炼过元魂。若是武道念法有成,身上总有些蛛丝马迹可寻。可主人您方才也看到了,此人一丝武者的气息也无,亦未有魂念,溢之于外一”
话音来自这锦袍老人的身后,一位满脸皱纹,仿佛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,正垂手而立。
一身黑袍,看不出什么奇异之处,不过偶尔抬头时,却是眼锐如鹰。
那老者却皱了皱眉:“话虽如此,可这时却总觉得有些不安。雷动大人有过吩咐,要让我等尽力照硕,倾力结好。结果我非但未能遵他之意,反而要把人赶走一”
那名叫连城的管家,面色变了变,也是有些无奈:“此举非是主人情愿,实在是诸方施压,不得已才为之口雷动大人行事素来随性而为,命下人交代那番话之后,却偏偏许久都未现身,实在令人疑惑。若依我看,说不定雷动大人早就已将此事忘了。此人身处漩涡,事涉东临诸宗博弈,据说还与那天狐一族的八尾本宗,有些关联。实在非是我们云圣城所能插手。一个双脉之身的废人,也值不得我城,为他担太多干系,与那凡位冲突。让他离开,是最好的办法!”
老者却是迟疑难断,片刻之后,却终是一叹:“也只有对不起天人了,不过此人临走之前。我还是要见上一面,送他一送。我不欲与此人扯上关系,却也不愿因此成仇。此人被雷动大人看好,总是有些原因。你稍后准备些礼物,一起带过去!”
连城神情一怔,连忙抬头,却只见老者的面上,已然平静了下来。语气神情,分明是不寐置疑。只得是收住言语,不再去劝:“连城遵命便是!这就安排,只是这礼物规格一一”
那老者却陷入了凝思,并不答话。连城当下是微一俯身,直接退往楼下。已知这位老主人之意,无需贵重,一般即可。
回到院子里,初雪就已平静了下来。之前虽是愤愤不已,可如今自己想想,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地盘。
已是无惊无险,在此处整整呆了十余日,还能有什么不满足的?总不可能,永远都让人替自己遮风挡雨。
尹阳也是如此,不过却更显心平气和,显然事前,也已料到了凡分:“我听说云圣城城主虚政元,早年也曾叱咤风云,性格火爆,行事狠辣,三十五岁就已至武宗境界,凡乎统一云圣城周边三千里之地。不过之后因被人所伤,重创难愈,从此就收敛了性情。行事有如妇人,拖泥带水。一心与人为善,从不与人结怨。凡十年了都是如此。势力每况日下,据说好几次,被人逼到绝处,都不敢还手。全依靠与那些隐世宗门的交情,才勉强保住此城。如今看来,是愈发不堪了一一”
宗守却是有些讶然,不意这云圣城主,居然还有这么风光的时候。四千里方圆之地,能已是横跨数省了。
至于尹阳后面的凡句,就又有些不以为然。雄狮之性,怎可能轻易敛去?虚政元如此行事,多半只是无奈。
不过此人之事,也与他无关。且今日已晚,要走也只能等明日再说。
再次钻入自己房内,忍不住斜眼往那墙洞处看了一眼。
洞口没被堵住,旁边房内的情形,仍旧是依稀可见,宗守却急忙偏过了头。
“似乎不在?莫非从后门走的?”
只疑惑了片刻,宗守就再未在意,开始拼装着那些零件。
之前的风行灵骨,只有腿部。而他此刻定制的这一套,却是连带着上臂。
同样是三阶云鲸骨制成,材质却不尽相同。一是取之肋骨,一是取自负担云鲸全身重量,飞翔空中的双翼。只论坚韧,就强过至少三倍。
上面还刻着不少雷纹,而双臂与关节处,更是以金属制成,闪烁着冰冷寒芒。使这套外骨,更为结实。
双手也是如此,类似于剑爪,五指可以套在其内。每一拇指剑,都是锐利坚硬,不逊雷牙。
而外面镶刻的符文,更是以一种名为血灵铜的材料,嵌入骨中,使符纹更不异损毁,也不易修复。
宗守花了半个时辰,才装好了一具。穿上之后,便隐隐感觉这套外骨,与自己体表的雷鸾符阵,隐隐呼应。
猛地一拳抓出,将自己房里,唯一剩下的一具檀木椅,也生生捏爆。
宗守目光立时一亮,开始计算着自己的力量。
“夫约九千五百斤!自身力量,大约是三千六百斤左右,这套外骨提供了足足五千九百斤力量,接近九脉秘武师的万斤之力!”
宗守暗暗惊奇,他拼装的这套全新外骨,名为雷走。与风行不同,后者以风力催动,而雷走却是全凭电能行走。
二者同样有着迅捷的特性,不过这方面,雷走灵骨却又远在风行之土,甚至可以超越踏云驹。
战斗能力,也是不弱,不单是五指剑爪可以,左右双臂中,更各有一个空间可以藏剑口甚至若魂力足够,还可引动雷力伤人。
不过在前世时,这雷走灵骨,最多也只是提供五千斤之力。
“多半这个时代的云鲸骨非是驯养而成,野生之物,自然更为坚韧!”
宗守兴起,身形蓦地在这房内腾挪,依托此骨试演拳法。
既非是胎息灵泉,也非是小五轮明王拳。而是锋芒毕现,十只剑爪,带起阵阵寒光。迅捷如虎,凶猛如豹。
只是片刻之后,宗守就又意兴阑珊。
“这外骨强是强了,可穿在身上,打出的拳法,到底无法如人体般自然灵活。我若是穿上战斗,战力反而要降下两层。怪不得,前世除了那些炼器师量身打造的顶阶外骨,所有强者,都将之视如敝展一”
又内视一番体冇内,发现今天这半日下来,练了一趟剑,一套拳。可消融的雷鸾之卵精华,实在少之又少口只有极少量,被血肉皮膜真正吸收。再想要突破,至少还需数月。
微微摇头,宗守又在自己的床上端坐,取出了一枚云纹飞刀,放在手心之中。
右手微微发力,这口飞刀便‘腾,地升起,仿佛灵器一般,悬在宗守掌心之上半寸。(未完待续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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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一十章 离开云圣(第三更!求订阅求月票)
第二日清晨,初雪就把马厩里养的**匹踏云驹,再次牵了出来。
那辆翻云车,宗守趁着这凡日空闲,也修整了一番。加入了凡十枚三阶风系兽晶,以及凡个灵阵。
使速度更快,车内的环境,也更为舒适。
宗守的性格,就是如此。若有条件,绝不吝啬让自己的生活,过得更好一些。
只可惜那驭风驹,仍旧是寻觅不得。那日在血谷魔尸山下,倒是遇到了两匹。
可惜一匹被他斩碎,另一匹不敢去骑。这种容易暴露身份的东西,他是碰都不会去碰。
那人身旁陆行着整整十名七阶秘武师,身后的势力必然不弱,鬼知道是什么来历。
在旁悠闲地看着初雪,极其笨拙地,把那些踏云驹,一一牵到马车前,套上缰绳。
宗守这才慢条斯理地走过去,不过还未等走过去,就听见后面,传来银铃般的疑问声:“你们这是要去哪里?是要离开云圣城?”
宗守心中哀叹,不用回头望,也知道这必定是轩辕依人。怎么就不早不晚,巧到在这时候回来?
只当是没听见,宗守继续步向了马车。然后只听一声风响,红影自身旁一闪,就见轩辕依人,已经挡在车门口处。
上下看了宗守一眼,轩辕依人的目中,疑惑之色立时更浓:“你怎么穿成这昏模样?干吗学着那机关傀儡走路?不知道别人看了,会笑你白冇痴?你还没答我,这是不是要离开云圣城?”
宗守浑身穿着一层宽大袍服,身形就仿佛胖了一倍。偏偏那小冇脸,仍旧是应削精致,显得极其诡异。
动作也是异常的生硬,与机关傀儡行走时,毫无二致。这其实是那‘雷走,灵骨的特性,平时行走,确有些机械。
身形左右晃了晃,见轩辕依人并无让开之意,宗守只得是无奈站定,神情认真道:“宗守正是要离开,回我乾天山。轩辕小姐你前途无量,何必定要跟着我这朝不保剑之人?绝缘书我这里已经准备妥当,还请小姐早日回去,想必伯父伯母已经为你担忧了许久”
轩辕依人毫不动容,只定定地看着宗守的眼睛:“这句话,宗守你居然也说的出。?你要将我轩辕依人的名节,置于何地?可曾听说过饿死事小,失节事大?”
初雪没听出异常,那随后跟来的李芸娘,却眉头下意识的一跳。心中疑惑不已,怎么又跟名节扯上了关系?
宗守也陡然间,有了些心虚,轻咳了一声,决定换个方式:“即便轩辕小姐真要嫁我,也需堂堂正正,明媒正娶才好。你我虽是订婚,可如今父母之命、媒妁之言,都一样未齐。未曾真正成婚之前,你我怎能同行?”
心忖这女孩既然是脑子进水,死守什么信义,仁道,妇节。那么同样以礼教之规来应付,必定能马到成功,
轩辕依人果然稍稍犹豫,只是片刻后却又果断摇头:“这些都是小节,你沿途凶险,我身为你未婚妻,怎能坐视?其实若依我看,那乾天山还是不去的好。宗守,我们一起出海可好?你放弃那妖王之位,我也可以不去管丹泉宗一一”
宗守是目瞪口呆,怎么绕着绕着就说到私奔上去了?李芸娘也是神情大变,挤眉溜眼,焦急无比。
轩辕依人却仿佛没看见,语气决然:“不管你去哪,反正我都要跟着你,直到你真正安全,无性命之忧为止!”
宗守一声苦笑:“我宗守自顶天立地,何需你一个女子来护持?昨日在后院,你也该当有感应才是。依轩辕小姐看,这世上有几位武宗之下,是我对手?”
李芸娘闻言,立时‘噗嗤,一笑,就差没说一句夫言不惭。
轩辕依人也是一脸的疑惑:“感应什么?你是说尹叔?他刀韵已成,近乎入势,不愧是出身名门。不过若要护特住你,尹叔却还需一些时日!”
宗守不由以手抚额,想起那时的轩辕依人,正值心惊之后,气息岔乱,只怕也感应不到外面的情形。
微微摇头,宗守心念稍动,袖内藏着的黑浪剑,就要穿空而出。
此时说的再多,也没有一口能凌空飞驰的灵剑,更有说服力。
却忽的又想起一事,那黑浪剑在袖内,也骤然停住。
想到以这女孩一根筋的性格,自己即便尽展实力,又能否有用?搞不好还要弄巧成拙。
还未等他想出个所以然,轩辕依人就又再次开口:“即便有一日,宗守你真能有自保之力口这婚约又岂能轻废?你若定是不要我,依人只能依你,却定当终生不嫁,以全名节!对了,尹叔他人呢?”
宗守已全然无法,没好气的从轩辕依人身旁绕开道:“什么尹叔?他见我冇日子不好过,昨天就已独自跑了!”
轩辕依人吃了一惊,随即就柳眉一蹙:“不信!尹阳此人忠义无双,怎会背主而逃?你说谎!”
正欲从后跟上,却见已登上翻云车的宗守,不怀好意的笑望了下来:“轩辕小姐要与我同车而行?宗守倒是不介意,只问小姐你可方便?”
上下看了轩辕依人一眼,仿佛昨日才见过的,那婀娜多姿的胴体,仍在眼前。
记得玄月木煌诀,未曾小成之前,每三日就要修行一次,而且都需赤裸身躯。
若是有能抗火的衣物还好,若是没有,就只能如昨日一般,让他大饱眼福。
轩辕依人面上,立时嫣红。哼了一声,转身愤然离去。
“芸娘姐姐,去找凌云宗的人,给我借一辆翻云车!”
旁边的李芸娘,却是心惊肉跳,久久未曾回神口只觉轩辕依人的语内,含着说不出的羞涩之意。
宗守也轻松了一口气,要让这女孩也一起上车。那么他这一路,就什么都不用去做了。
又又又又
入城时是前呼后拥,出城时却是略显凄凉,经过城门时,恰可见那宗灵,骑着一匹驭风驹站在城门口处,冷冷望来。
眼神中满含奚落,仿佛在说,十三日前,你可曾想过今日?将我宗灵在城门前赶走之时,可想过今日灰溜溜被赶出云圣城的,却会是你宗守!凡日前那些话,又是否应验?
下一刻,又见那宗灵纵马前驰,似欲奔行过来。
宗守果断的放下车窗,喊了声加速。初雪立时一挥马鞭,策动着那十八匹踏云驹,开始奔驰,速度竟与那宗灵的驭风驹不相上下。后者估计也无意追来,不过片刻,就被远远甩开。
宗守实在懒得与此人计较,不过心内,却也仍觉得郁闷无比。
恨不得此刻,就来一群刺客,以袖中之剑,狠狠杀戮一番,让这些人目瞪口呆才好。
“嘿!原来我宗守,到底还是无法做到真正的波澜不惊。虽是自问心静如水,却有如井中之月。遇上风沙,仍有微澜。这胸膛内,仍旧存胜负之心,名利之念”
收束心情,宗守渐渐排斥杂念,坐在软榻上,陷入了冥思。
此刻若是细看,可以发觉他全身肌肉,都在以微不可觉的幅度,微微颤动。
正是内呼吸导引,自吸收雷鸾之卵后,宗守凡乎每时每刻,都在运用此术。使沉积在他身体各处的先天精气,至于固化。方便日后,更快地转化融入体冇内。
而宗守的意识,则是鸿飞冥冥。
在自己的记忆长河中,开始流淌。
前世之时,他是整整把半个图书馆,凡十万本藏书,都装在自己脑海里。阅过的武学秘典,不知有多少,其中不乏有万年前,某些大宗门秘传的巅峰绝学。
然而适合双脉之身的练气之法,就已是极其难寻,似他这样的螺旋经脉,更是前所未有。
想要真正适合自己这半妖之体,就更是无可能寻到。
“若要自创练气术,那么就以这无定灵皇诀做参考。至于雷鸾,记忆中有本九灭狂雷法,虽不如上霄玄灵宗的秘传,可若只是设计武宗之下的基础炼气术,却也足够了。难的是我这人族血脉,特性不知,这门练气术必定要兼容并蓄。对了!怎的忘了吞天元化大法,说到世界所有现象的本质,都是天地灵能。以此为基,或者可行口嗯?前方有人”
宗守本是在深思,之前的念头,就仿佛是黑暗中掠过的一道光,令他惊喜无比。
却仅仅片刻之后,眉目间,就透出了凡分警惕之色。
这时已出了云圣城十五里,这条大道上也偶尔有些行人。不过令他在意的,却一个也无口哪怕先天武师,宗守同样是视之为无物。
前方有人这句话的含义,是前面路上,有真正可威胁到他生死安危之人。
稍稍辨别,这二人的气息,竟仿佛有些熟悉,也未含杀意。
“原来是他们一”
宗守摇了摇头,走到了车前,令初雪将马车停下。而后就只见凡个人影,正站在道旁静静等候。
宗守目光,却直接看向了其中那位六旬老人:“可是云圣城虚政元城主当面?”
在东临云陆,乾天山等同大国,故此宗守以世子身份,直呼其名。(未完待续)。
hades198412
發表於 2012-4-3 09:32:27
第一百一十一章 剑意疗伤(第四更!求订阅月票)
那锦袍老者身旁的几人,立时现出了怒意。目透嗔色,死死地看着宗守。
身旁更站出一位四旬男子,冷冷看着宗守:“世子的身份虽然尊贵,然则也太不知礼数。就不知老幼尊卓么?”
宗守笑了笑,毫不在意,仍旧是我行我素地下了马车,淡淡望向那锦袍老人。
这虚政元本人略显尴尬,开口唤住了身旁之人:“连城给我住。!世子乃乾天山世子,并未失礼!”
又朝着宗守一礼道:“还请世子见谅,这半月来本人一直有事在外,无暇脱身。直到今日,才能赶回来见世子一面。世子出城,可是要离去?怎不在我云圣城多住一些时日?”
坐在前面的初雪,立时唇角一撇。忖道这些大人真有够虚伪,明明是已经在赶人了,还要装模作样的挽留。
忍不住‘啪,的一声挥了挥马鞭,在这空旷夫道中,突兀刺耳之极。引得那些踏云驹,立时是一阵躁动不安。
宗守仿佛没听见,眼睛眨也不眨:“城主多礼了,云圣城虽好,可究竟非是故乡。风景再美,也难真正住的心安,故此起了归意。”
虚政元闻言微微颌首:“宗守世子说的在理,那么政无也不再劝。在此带来些区区薄礼,还请世子收下。日后若是世子见了雷动天人,还请代我致歉一番。虚政元是另有苦衷,实在无奈。这半月来,若有什么照硕不周之处,请世子见谅一一”
宗守莞尔,怪不得,这人要在最后跑到城外来见他。原来是怕他在雷动面前对嘴,搬弄是非。
目光游移,只见旁边那凡位仆人手中,仍旧托着凡个木盘。整整齐齐地,摆放着凡百枚三阶兽晶,三口符兵。除此之外,居然还有两个封印护驾灵兽的罐子。
罐口密封,不过只从那气息感应,应该也是二阶左右的魂兽。
说了薄礼,明显不算。可若说厚重,又差得远了。
暗暗摇头,宗守倒觉得没什么不满意的。真心有些看不上,不过人家能拿这些东西过来,又亲自相送,明显也存了结善之意。
要怪也只能怪自己,那废物之名,实在太过声名远播。
瞬间之后,宗守的目光,又在这老人的左侧手臂上定住。眉头微挑:“城主的左臂如此模样,莫非是被人剑意所伤?怎不请人驱除?”
听尹阳说起,这云圣城城主早年曾经受过伤,至今都未曾痊愈,多半就是这一处了。血肉凡乎彻底干枯,明显是被人强行切断了气血精气,等于是整个废掉。
那连城的面色,是再次微微一变,眼神微沉。其余凡个仆人,也是隐现怒容。这少年实在是哪壶不开提哪壶,怪不得落到如此境地。
虚政元倒是看得极开,虽也有些不悦,却仍旧耐着性子,出言解释道:“世子眼力极佳,我这左臂,确实是因剑意残留至此,也是老夫昔年行事张狂,才惹来此祸。这些年也曾请人驱除,不过当初伤我之人,不但是一位天位武宗,所蕴剑意更有些怪异。就是雷动大人,也是没有办法驱除,只能一直如此一”
宗守皱了皱眉,这残留在虚政元体冇内的剑意,确是有些奇异。
不过在后世,他也见过凡次类似的武道意念。其实算不上是什么难题。
后世灵能衰落,可那神皇时代发展到巅峰的武道,却大半都保存了下来。许多隐世宗派的秘传,流传到了民间,他也因此得益匪浅。
仔细凝思了片刻,宗守就又一笑:“这半月时间,城主对我宗守,多少有些遮风挡雨的情分。我宗守素来不喜欠人人情,今日就助城主驱除了这道剑意,算是两清一一”
虚政元神情一怔,接着只觉是一阵好笑。他这伤势,就连天位宗师,也没办法,一个才刚到十三,甚至无法修行的孺子,居然天言不惭,狂妄到说是要替他驱除体冇内这丝剑意。
旁边那凡个仆人也是如此,之前看宗守的目光,还有些愤愤,此刻却如同看白冇痴一般。估计此人也不是真个无礼,而是性格有些秀逗。
那连城更是一声叹息:“世子,我家主人的伤,就连雷动大人也是断定,除非有天轮九脉的灵武尊出手,否则无有解除希望。世子莫非自问自己,可以胜过雷动大人?世子好心,我家主人心领了一一”
言下之意,就是请你不要为此费心了。
宗守闻言——,要驱除这剑意哪有这么复杂?若是不懂,自然难办。可若是能知晓其原理,要将之解除,根本就算不上什么肥事。即便他现在,也能勉强办到。娜囚2
当下也懒得跟此人解释,只径自向那虚政元行去。
连城微微一惊,蓦地踏前一步,拦在了宗守的面前。
却只见宗守,右手忽然一指点出。眼前一霎那间,现出无数幻影。
意念间,却又感觉是一口飘渺莫测,又强横莫当的剑,当空刺来!竟令他生出一种无处可避,也避之不开的感应。
连城的瞳孔一缩,立时身形右移。下意识地按向腰间的横刀,却还不等拔出。就见紫电一闪,一道指影,在那重重幻象中点出,正撞在他右肩一侧。
整个身子立时一软一麻,再提不出丝毫劲气,凡乎瘫软在地。
心中则只觉是惊愕惶恐之至,意识里一片空白。能够成为云圣城城主的管家,他的实力,也是先天之上,开通地轮二脉的先天武师!
此刻却连这少年的一指,都挡不住。从他上前阻拦,到被制住,竟还不到一弹指时间!
这位乾天山世子,真是连轮脉都未开的废人?莫非是他人顶替假冒,其实是想对主人不利?
无数的念头,一瞬间克斥脑海。可即便拼尽全力挣扎,身上的气力,也仍旧在一点点的消失。
那虚政元也是吃了一惊,眼神凝然警惕地,看着已经从连城身旁,安然越过的半妖少年。
毫无半分犹疑,虚政元就一步前踏,身周雄浑劲气,沛然鼓荡,如雄狮初醒一般,双肩低匐,冷冷俯视宗守。气息浑然厚重,又凶横寒冽,隐透着冷酷肃杀之气。仿佛爆发在即,瞬间之后,就可将宗守撕成碎片!
下一刻,虚政元却蓦地又只觉一股强横意念,从宗守身上,骤然爆发。较之先前,更胜数倍。
眼前这半妖少年的身影,赫然幻出十数残影,几乎看不出真身何在。一团团的云雾,汇聚在侧,若隐若现。
周围的凡个秘武师境界的仆人,在这意念压迫之下,更是面色苍白,根本就无法近身。
“惊云神灭剑意!”
虚政元的瞳孔立时一缩,正欲不硕一切,全力将这诡异的半妖少年拿下。就听见‘铿,的一声轻响,宗守已是执剑在手。一口明晃晃的雷牙剑,闪耀电芒,遥遥指来。
那如云如雾般的剑意,此刻是再次一变。这一次,却是凌厉至绝,仿佛可刺破世间所有一切般,刺人心神。
令他忽觉全身上下,无一处不是致命的破绽口体冇内那道潜伏已久的剑意,此刻更仿佛是在遥相呼应一般,突兀之至地从躯体各处冲腾而出。使体冇内的气脉,立时全数阻绝,气息散乱不堪。
只这一霎那间,就令他再动弹不得。提聚在身周的劲气,更是陆续消解溃灭。
虚政元此刻也只有一双眼,能够动弹。眼望着宗守,淡然自若地步步走近,那瞳孔里,全是愕然不信之色,胸中也是一阵阵惊涛骇浪,难以自禁。
若非身知他面前此人,确实还只有十三,相貌也是不对,不似伪装,他凡乎就以为,残留在他躯体冇内的这丝武道意念,就是对方所有!
遥空数丈,就能控制他体冇内的剑意。这少年到底是为何而来?莫非真是要对他不利,将他刺杀?又到底是否是真正的乾天山世子宗守?传闻中,那个身具双脉之身的废物?
若不是宗守,又为何如此?此人要杀他,当真是易如反掌!又何必布下此局,引他出来?若是真的宗守,又为何要隐藏如此之深?
此人哪里是什么废人?凡息之间,就制住连城,令他动弹不得,只能任由宰割。这世间,哪有这样的废物?
分明是身具绝学,深藏不露!
宗守只看这虚政元的神情,就已略略猜知此人心中所思。实在不愿与此人计较太多,神情淡淡地微一摇头:“宗守今日冒昧了,还请见谅!”
手搭上了虚政元的腕脉,宗守将一丝气息探入其内。片刻之后,就哑然失笑:“果然是子午阴阳夫法与枯荣剑气,宗守不才,勉强能为城主解忧一二!”
也不管虚政元是否同意,就是凡根金针,陆续刺入。正当虚政元,只觉体冇内气脉一阵暴乱,无法宣泄,以为自己身死在即时。宗守又以雷牙剑,在他左臂上一害,一道鲜血立时飙出,洒出十丈之远。
内中夹杂着一丝丝锐利罡气,立时在那草地中,洞穿出无数的坑洞。(未完待续)。
hades198412
發表於 2012-4-4 17:25:34
第一百一十二章 枯荣剑意
当这血液甫一洒出,虚政元便感觉浑穿一阵轻松。那所谓的‘枯荣,剑意,仍旧有大半在体冇内肆虐,却再困不住他体冇内气机。
而自己的左臂,尽管仍旧是干枯如故,却再非是先前的死寂,转为生机勃勃。血气循环,无不流畅。
倒是那左侧百丈之内,所有杂草,就在顷刻间全数枯萎,而后又生机萌动,再次生长,转为青练。
短短十凡个呼吸,就经历了数次枯荣,最终是彻底的枯萎,再无半分生气。
虚政元只觉是一阵狂喜,仿佛自己背上,已经压了数十载的巨石,终被人搬开。却偏偏身体仍旧动弹不得。体冇内的真气他已能控制,却也不知宗守到底使了什么手段,使他连手臂都无法抬起。
只能呆在原地,听着宗守说话。
“这位使用子午阴阳大法的前辈,应该并未存什么歹心、只是准备略施惩戒,教训一番城主而已。这丝枯荣剑意,本当是在三年之后自行散去,留下的子午阴阳劲,更可助城主晋入地脉七轮境界。可能是城主之后修炼时出了什么意外,又或者太急于驱除剑意,反倒是使之再无法消散,沉积体冇内。”
虚政元听得再次怔然,虽不知此言到底是真是假,可面上仍旧透着苦笑之色。他被这道所谓的枯荣剑意,整整折磨了几十年时间,原来却是自作自受不成?
不过此刻更震惊的,却是眼前这半妖少年。
此刻即便是傻子,也能看出宗守对他其实并无恶意。是真的要替他驱除剑意而且此刻是已经办到!
想起自己之前的所做所为,虚政元的面上,不由羞红一片。
此人如此能为,怪不得雷动天人会如此重视。只可笑自己,还诸多猜侧,甚至以为那位天人只是临时起意,随意将这少年,打发到他云圣城内!
此意分明是让他倾力结交。以这少年轻松写意便可操控他人剑意的本事,又何需他们云圣城庇护?
宗守懒得管他感受,随口解释了凡句,把那凡根金针拔出,便转头就走。仍旧是语气淡淡道:“那枯荣剑意其实还留存大半,可惜我修为不够无法助城主尽数驱除,只能使城主恢复左臂。他日城主若再遇天位强者,应该能顺利驱逐。方才冒犯还请城主别往心里去,告辞了!”
其实再费点心思再花上凡个月时间,此事还真不是什么难事。不过与此人交情不深,他没必要也不可能为这虚政元浪费时间。
那些礼物他也不要,就自硕自登上鸟车,也不用他开口去催。初雪就笑嘻嘻地再一挥鞭,驾驭着十八匹踏云驹马,往前疾速奔驰。扬起烟尘漫天,将后面凡人全数罩在其内。
待得那灰尘散尽翻云车远远驰出百余丈外。连城的身体,才恢复了凡分力气,身体四肢也能活动。却是羞红着脸,朝着虚政元跪下。
“是连城无能!有眼无殊,识不得真神。竟至于让主人错判,凡乎差点错过”
说到此处时,连城的额头上,已满是细密的汗水。若只是错过一位结识未来绝世强者的机会,也就罢了。可一当想起错过今日,可能虚政元终生都无可能再有伤势复原的希望,连城就只觉是胸脏发麻,一阵阵心悸不已。
幸亏是身具洪福主人临时起意出城来相送这位乾天山世子。否则那后果,实令人无法想象。
虚政元练气术高深早在连城之前就已经恢复,只是定定的看着远处那马车。
此刻闻言,也是体然一笑,挥了挥手:“此事与你无关,这位世子当真是深藏不露,连我都看不出丝毫痕迹,你能察觉到异常之处,那才真是怪事!”
连城却是面色羞红一片,不肯起来。虚政元也不去劝,只依旧看着那翻云车。
“那位世子也不知与凌云宗,有何关系?居然能催发出惊云神灭剑意。更可剑意变幻,也不知他的剑道,到底是到了何等样的境界?老夫听过,能够操控他人剑意者,自身也需达至剑意巅峰。可以他的年纪,这又如何可能?实在是让人不解。这位世子在武宗之下,分明是已没了对手,也不知为何一定要将他那身本领,藏得如此严实?”
说到此处,又幸灾乐祸的一笑:“宗未然白手起家,崛起于东临云陆。
这样的虎父,怎可能会有犬子?可叹那些对乾天山妖王之位,心怀叵测之人,在这位世子眼中,怕也是等同于土鸡瓦狗一般,不屑一硕!”
连城也是深以为然,思及方才那短暂交手,仍旧是心有余悸。
那位世子若要杀他,只怕在一息之间,就可取了他性命!
甚至便连身为武宗强者的虚政元,在猝不及防之下,也被制住。
这般的实力,大可强势回归,以其父留下的底蕴人手。无需多少时日,就可将乾天山牢牢掌握。
忽的心中微动,陷入凝思道:“宗守世子天赋英才,世间无双,却偏要如此隐藏。可我观乾天山那些人,其实并无凡位,能使世子戒惧之下,如此隐忍,应该是另有缘故!”
“多半是如此!”
虚政元也是微微颌首,接着却一声苦笑:“倘若真是如此,就真是欠下天夫人情。宗守世子隐忍了十余年,今日却为我破例出手,实在惭愧!此事若被那些老友得知,必定要贻笑大方,雷动大人好心为我牵线,却被我无知赶了出去,临到头来却是如此收场,实在是羞煞了我!”
说到此处,虚政元眉头,再次皱起。良久之后,又一声长叹:“你速回城内一趟,再备一份厚礼,无论如何都要追上去。那位世子虽说是要偿我十凡日回护之恩,可我虚政元却实在难安,受之有愧!”
连城应了一声,却并不动身,扫了眼四周道:“那么方才这附近之人一”
“全处理掉吧!”
虚政元神情淡然,仿佛是在说什么再平常不过的事情,一丝霸气隐合。既然左臂已复,他又何需看人脸色?
只眼眸中,含着淡淡的惋惜之意。这一次,恐怕真是错过了。
有些后悔,当初就没亲自去见这位乾天山世子一面
又又又又
回到马车上,宗守就随手打出一张符箓,清理着身上的汗水。又将一枚丹药服下,使体冇内真气稍复。
这一次倒是轻松,只是消耗稍微大一些。那虚政元,虽是武宗巅峰境界,可体冇内既是残留着那道枯荣剑意。就等同是卵蛋,被握在他的手中,掀不起什么浪来。
唯独催发惊云神灭剑意,之后使用金针时,废了些功夫。
前面的初雪,此刻正是眉开眼笑:“少主刚才好解气,就该好好教训,那凡人一顿!让他们敢小瞧世子!”
宗守闻言一乐,不久前还在想着随意找个人出气,这时却板起脸训,斥:“胡说!为人处事,怎能如此浅薄?是不是狗咬了你一口,你也要咬回去?受了别人的气,就定要报复回来才肯干休?”
初雪气焰顿消,不过却仍用咕哝道:“那也不该替那什么云圣城主驱除那什么枯荣剑意。看他们那模样,干脆不管就更好。
宗守本来只是装模作样,要逗逗这丫头。这次却皱眉摇头,语气也凝然认真了起来:“人投我以木桃,我报之以琼浆。此事在我看来,只是顺手而为之事,极其简单。在他而言,却可能事关生死,又何必吝啬?”
却再不说什么大道理,随手从旁拿了一颗果子,丢向了窗外。竟是螺旋着转弯,飞往了前面。口里笑骂道:“小丫头,年纪不大,气性不小!给我好好赶车!”
初雪‘唉呦,一声,无比委屈道:“少主,雪儿本来就已经很笨了,你不准再砸我的头!”
不过片刻,就听见啃水果的声音,以及一串银铃般的轻笑。
宗守无声地挑了挑唇角,又想起那云圣城城主之事。
或者这位昔年雄才大略的人物,是真的老了。不过这也可能是站在他的立场上,才会如此看。换在旁人眼中,恐怕只会赞赏,这虚政元的识时务与明哲保身。
被此事一打搅,之前冒出的那些灵感,已经是散得一干二净。
宗守又再次闭目参悟,却久久未有所得。心烦意乱之下,干脆走到窗旁,眺望远处风景,以平复心境。
然后视野中,就见后面一阵烟尘滚滚。宗守心脏,下意识的一突。接着不过片刻,就见另一辆翻云车,出现在眼前。
没有驾车之人,那马就自己奔行。同样十八匹马,却全是驭风驹池不知这两人,是从何处弄来。使这辆翻云车的行驶极速,仅仅片刻,就已经追了上来。
而车厢之上,正站着一个红衣人影。细细一望,正是轩辕依人。居高临下,冷冷地向这边往来。李芸娘则立在车辕处,同样是目光冷冽。
宗守不由一阵头疼无比,这女孩还真的是追来了。(未完待续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