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標題: 黄河鬼棺之谜 [打印本頁]

作者: 山里来的贼    時間: 2021-8-30 07:58
標題: 黄河鬼棺之谜
 故事发生在民国十二年。石牛县在黄河岸边,县长名叫孙禹。孙禹在贪官众多的民国官场上可算得上是一个好官。
  这天,他乘着早春二月黄河水枯之际,领着全县的百姓正给黄河河道清淤。
  将堆积在黄河河道中的淤泥清理干净,不仅可以使汛季的黄河之水顺利通过石牛县,那清出的淤泥,还可以作为老百姓种庄稼的肥料。孙禹指挥得力,老百姓清淤积极,眼看着清淤的工作就要完成,孙禹的脸上也露出了高兴的神色。
  孙禹这些日子真是高兴的事情不断:他的儿子孙世洋刚刚从英国留学回来,并在石牛县开了一家小型医院,治病救人,口碑甚佳。孙禹因为忙于黄河清淤,一直也没空去医院瞧瞧。他见清淤的工程进行得有条不紊,正想回县城到医院看看儿子,就见县政府的办事员侯恪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,惊慌地说道:“棺材,透明的棺材。挖出透明棺材的老百姓,他们,他们打起来了!”
  黄河河底的淤泥最厚,肥力也最足,所以有几个胆大的乡农站在河底齐腰深的浊水中,开始挖掘河泥。一阵挖掘后,只听“咔嚓”一声,一个乡农的铁锨的锨尖崩断了,崩断锨尖的竟是一块平平的石板。
  莫非这石板的底下有什么宝贝不成?挖掘河泥的乡农们顿时就来了精神,大家乱锨飞舞,一起使力。半个小时之后,一口重达七八百斤的石棺就从河底的淤泥中被掘了出来。
  众人清洗掉棺壁上的淤泥,这才发现,石棺的棺壁竟是半透明的,里面黑乎乎的一定装有什么东西。乡农们都认为这口石棺的材料讲究,里面一定会藏着什么宝贝。乡农们在开棺之前,因为石棺的归属问题,发生了争执,最后商量不通,以至大打出手。
  孙禹听侯恪讲完情况,一摆手说:“快带我去看看!”
  石棺已经被抬到了黄河的河岸之上,三五百名清淤的乡农们已经将其铁桶似的围了起来,人群中械斗正酣,铁锨和扁担等物的撞击之声“叮当”作响,不绝于耳。
  孙禹听到惨叫之声,急命侯恪扒开人群挤了进去。七八个参加械斗的乡农已经全都挂彩,最吓人的是棺材前已经死了两个。他们的脑袋都被铁锨劈开,殷红的血迹,花白的脑浆,已经溅满了石棺的表面。
  孙禹一见出了人命,急忙让侯恪去找本县的警察局长抓人。不久参加械斗的乡农被赶来的警察用绳子绑成了一串。可是孙禹再看这口诡异的石棺,他不由“咦”地一声愣住了。
  孙禹刚刚挤进人群的时候,石棺的表面溅满了鲜血和脑浆,可现在再看石棺的表面,不仅鲜血和脑浆的痕迹全无,那半透明的棺材壁,竟好似也明亮了不少。
  华夏民族最讲究墓葬和风水,但先人去世后,不管怎么点穴下葬,都没有将棺木埋在黄河之底的道理。这口棺材的主人是谁,它怎么会出现在暗无天日的黄河之底?孙禹带着疑问,伸出手指,轻抹了一下石棺壁,一股如触坚冰的凉意令他激灵灵打了一个寒噤。
  二、瘟神童子
  孙禹命人将这口石棺抬去县衙,并把它安放到了县政府的后厢房之中。
  如何处理这口石棺,确实令孙禹大伤脑筋。正在他一边在书房中踱步,一边想主意的时候,侯恪手里端着一壶茶水走进了书房。
  侯恪最近得到了一包上佳的黄山云雾,他今天是请孙县长品茶来了。坐困愁城的孙禹拉着侯恪坐下,叹了口气说:“侯老弟,你是咱们县政府的智多星,如何处理这口石棺,你帮我拿个主意吧!”
  这口石棺已经在石牛县引起轰动,再重新埋入黄河底,势必有人将其再次挖出,并引发一场更大的械斗。如果孙禹现在命手下人将石棺打开,不管找到找不到宝贝,那么全县的人都会说,孙禹将石棺抬进县衙,目的就是私吞棺中的冥器。
  侯恪帮孙禹将面临的困境分析一遍,然后说:“其实这事儿也很好办!”侯恪的意思是让孙禹出面,将县里的士绅都请到县衙来,然后在大家的监督下,一起打开石棺,并将石棺中的东西登记在册,以正视听。这样的话,相信就不会再有任何不利于孙禹的谣言了。
  孙禹兴奋地一拍巴掌说:“老弟的主意甚妙,你就帮我请人吧!”
  侯恪领着在县政府工作的几个随从下去,两个多小时后,二十多个县里的士绅骑马坐轿,纷纷来到了县政府。
  黄河石棺的消息早已经全县皆知,这群士绅们也都想知道棺材中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。
  孙禹一见大家到齐,领着众人来到了后厢房。他指着屋地正中的石棺,转头对手拿工具跃跃欲试的侯恪说:“开棺!”
  锋利的钢撬插到了棺盖的缝隙中。随着撬棍下压,棺盖的接头石榫发出了一阵“吱嘎,吱嘎”令人牙酸的怪响。就在这时候,后院里一阵大乱,一个急切沙哑的呼叫声传进了厢房:“孙县长,不能开棺,一旦开棺,必将大祸临头啊!”
  孙禹回头一看,只见一个身穿旧道袍的中年人闯进屋来。这个人孙禹认识,他名叫段破天,是本县捉鬼术最高的巫师。
  段破天今日硬闯县衙,为的就是提醒孙禹不可妄动石棺。
  孙禹也曾经留学西洋,他对段破天那套糊弄人的捉鬼术绝对不信。他一见段破天阻碍自己开棺,眉头一皱说:“段先生,您可有让我不开棺的理由?”
  段破天在旧道袍的袖子里一掏,竟取出了一本发黄的册子。他蘸着口水,翻开了册子的扉页,指着第三页上的记载说:“三百年前的明朝时候,我祖上的祖上帮混世皇帝孙浩用石棺葬了身上附着恶灵的角天师,石棺最后被永沉黄河之底……”
  段家的祖上还在这段简略的记载下面,写下了一行批注──石棺险毒,生人勿近!切记,切记!
  孙禹回头看着二十多位乡绅殷切的目光,心里也是很踌躇,如果真的因为段破天拿来的一本旧书,就放弃了开棺,这事儿要是传出去,也太让人笑他胆小怕事了!
  段破天一见孙禹犹豫不决,他“咔嚓”一声咬破了中指,将带血的指头当刷子一样,在石棺的棺材头上涂抹了一遍。鲜血浸润在石棺的棺壁之上,就见一个尖嘴缩腮的小孩脸映现了出来。这个小童子伸着长长的舌头,一下一下地将棺壁上的血迹,全部舔食掉了。
  随着棺壁上血迹的消失,那个小孩脸也随后隐形。但在隐形之前,他竟冲着孙禹阴森一笑。孙禹被吓得倒退两步,不是被人扶了一下,他差点儿坐到了地上。
  孙禹哆嗦着嘴唇说:“不许开棺,谁也不许打开这口石棺!”
  三、叠死连连
  第二天一大早,孙禹还没起床,侯恪就敲着他卧室的房门大喊道:“孙县长,不好了,县政府的后厢房里死人了!”
  县政府的后厢房里死的人是打更的老刘头。昨天晚上,孙禹让老刘头寸步不离地看守着那口石棺,他怎么一大早就死了呢?
  孙禹赶到后厢房里一看,顿时惊得“啊”的一声怪叫。原来那口石棺已经让人给撬开了!昨天晚上,一定有盗贼光临县政府。这个盗贼先用绳子将老刘头捆了起来,然后撬开石棺,取走石棺里的东西。最恐怖的是变成了尸体的老刘头,他的两手被绳子所捆,可是身子已经腐烂肿胀成了一个大圆球,从他的嘴巴和鼻孔里,还一个劲地往外淌着腥臭的黑水!
  孙禹办过很多起杀人案,尸体腐烂到这个程度,没有五六天的时间那是绝对不成的,老刘头死在昨天傍晚,他的尸体怎么能呈现这种状态呢?
  侯恪找来了两名仵作,这两名仵作捏着鼻子,用毛巾垫手,这才将老刘头溃烂变形的尸体装进了一口薄皮棺材中。
  孙禹捂着鼻子,本想走过去看看棺材里究竟装有什么东西,却被侯恪强行拉离了现场。老刘头很可能是死于瘟症,孙禹是一县之长,真要是被传染生病,那可就麻烦了。
  孙禹回到办公室,正要发下布告,严查窃棺盗贼,就见南荒地村的地保一头大汗地跑进了县政府。他悚声说道:“孙县长,我们村的二秃子家发生了瘟疫,他们一家五口人全都惨死在院子中,每具尸体都腐败肿胀,口中连冒黑水呀!”
  孙禹知道二秃子这个人,他父亲就是个窃贼,这小子更是坏事做绝。不用想,那口石棺,一定是他撬开的。
  孙禹正要命仵作去收尸,桌子上的电话铃“哗”的一声响了,打电话的是孙禹的儿子孙世洋。孙世洋的医院一大早收治了几个身患瘟疫的乡民,他已经知道了南荒地村发生疫情的消息。孙世洋给孙禹打电话,是要告诉父亲一定要注意防疫。孙世洋现在要领着手下的几名医生和护士,背着消毒药水,赶往南荒地村发生疫情的现场灭疫消毒去。
  孙禹刚想嘱咐儿子几句,孙世洋却把电话给撂下了。孙禹急忙派县政府的办案人员,带着仵作跟着那个地保直奔南荒地村抢先一步收尸去。真要是瘟疫将孙世洋传染了,他可就没儿子了!
  中午的时候,身穿防菌衣,脸上蒙着大口罩的孙世洋跟着县政府的办案人员回来了。孙世洋告诉父亲,虽然他用西洋药水给二秃子家消了毒,但现在又有多名到二秃子家看热闹的村民发病了,症状还是全身浮肿,口吐黑水!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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