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下的老妪

会飞的乌龟

  楼下的老妪

      那年为了陪小孩读高中，我在学校旁边租了一间小民房，出租房楼下住着一老太太，大概八十来岁，满脸饱经风霜的样子，穿着一身粗布衣服，拄着一根磨得溜光的拐杖，每天早上8：00和下午5：00，她都会很准时地坐在一楼楼梯口的一张椅子上，默默地看着路人和车流，她也许在回忆过去，也许啥也没想只不过在等待时光流逝，对面总有一堆和她年龄相仿的老人在那里高谈阔论，但她从来不加入其中，偶尔和过往的邻居寒暄几句今天买了啥菜，吃了啥。在偶然的一次聊天中，才得知她有三个男孩，都离她不远，她和小儿住一起，小儿都五十好几的人，还没有成家，“也许要打一辈子光棍，以前我们家是做黄金生意的，后来由于变故，家道中落了”，老太太反复唠叨了好几遍。“你天天坐在我门口，我都无法进入”此时刚好一个戴着鸭舌帽，穿着有点时髦的中年人很不满意地冲着她嚷，她摇摇头，一声叹息地离开了。后来得知那就是和她朝夕相处的小儿子，整天游手好闲，有空卖点茶叶，楼下的储藏间即是他的待客室。有一年刚过完农历新年，发现老太太家门上，贴着“我将无我”的门联，我心里顿时不禁担忧起来，是不是老太太已经生无可恋，我脊背有些发凉，难道每个老人到了那个年龄，都只能在风烛残年中度过么！